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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囉威爸,


我送過你的唯一一樣東西,是五、六歲的時候為你手繪的一張最後被你扔進垃圾桶的生日卡片;而你送過我的唯一一樣東西,是我國二時你從溫哥華帶回來的駭客任務電影海報,卻在我上了高中後不久,因為膠帶黏不住,至終同樣葬身垃圾桶。我們有過最親暱的肢體接觸,是小時候搶奪遙控器時的一陣扭打,和你看完黃飛鴻電影之後,那記讓我鼻血直流的飛踢;而和你共享印象最深刻的童年記憶,則是幼稚園時,某次出國前夕,你將我關進密碼鎖壞掉的行李箱,讓我差點窒息於黑暗的烏龍意外。認識了我這二十二年又五個月,和你交手互動的片段,追憶起來竟是如此貧乏,我好奇,究竟是在哪一年的哪一秒,我們上錯了腳(got on the wrong foot)。


我從來就不是高唱哥哥爸爸真偉大的那種妹妹,不來楚楚可憐這一套,不曾奢望哥哥的憐香惜玉,因為擺出變形金剛的強勢姿態才是贏取肯定的最佳策略。所以打籃球,所以看NBA,所以玩G.I. Joe,所以數學不會時,就算明知你會吼我笨,我還是會硬著頭皮請教你。不管你承不承認,我們兩個或許就是太像了,才如此同性相斥: 一樣都有又嗆又衝的脾氣,一樣都自尊心太強這輩子最討厭跟別人低頭認輸。不過這一次就算我低頭吧,卻不是輸贏的問題。我只是不想要再過22年後,回頭看,我和你的交集依然停留在童年的那些模糊片段。


我們一家都是悶騷又不夠坦白的人,那些就算是你願意讓我當面告訴你我也說不出口的話,就用寫的吧。我知道這張明信片趕不及在明天寄到,卻依然想要在世界得這一端祝你生日快樂!終於進入了2字頭的最後一年,多了新的身分、新的責任、新的喜悅,希望我們也可以有個嶄新的開始!


謝謝妳讓我認識了張學友的歌有多好聽;謝謝你在我國二最後的那場球賽出現,雖然輸了球,而你也沒好話;謝謝你一副理所當然地說:"麥肯錫不收妳收誰啊?"雖然是妳一貫不屑的口吻,但我聽在耳裡,把那當作是難能可貴的肯定;謝謝妳在我被蜜蜂叮到痛個半死時,不只大方出借你的童子尿,還飛車到藥房替我買藥。


謝謝你是我大哥,在你的刺激、淫威、教訓、欺負、挑戰下,我成為更好更出色的人,未來也要讓你更另眼相看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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